南齐画家毛棱,阳武(今河南原阳县)人。他老爸毛惠远、叔父毛惠秀,都是当时著名的画家。惠远善画马,也擅长人物画,与善画淑女的刘瑱并称为“当代第一”。同代的绘画评论家谢赫很欣赏他的艺术,称他绘画体制完备,想象力丰富,画面结构布置很少有人能同他相比。惠秀的绘画也非常卓越,技巧熟练,结构布置也很高超。毛棱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生长,从小就得到家学熏陶,在绘画方面的修养之深,自不必多说了。
但是这父子叔侄三人的作品,也还是各具特色,并非完全不分高下。据评论家分析,惠远随意挥洒的作品,达到了极其完美的境地,而经心着意的细致作品却不如惠秀。惠秀的精工细绘,比毛棱强得多,但要与惠远豪放大胆的创作比较,就显得拘谨呆板。从布局上看,毛棱远不如其父与叔父。《续画品》一文说:毛棱的画,下笔敏捷有余而真巧不足,虽然他也善于构图布局,但要比起惠远惠秀来,则属于“床上安床”。
《世说新语》说:晋人庾仲初作《扬都赋》,当时的名家谢安给他的评语是:“屋下架屋。”
“床上安床”与“屋下架屋”,都是比喻多余、重复,形容不精练。我们在机构设置上也有类似现象,同一件事情有相似的几个机构可以管,有时因几个机构名称属于同类型,老百姓办事时,经常走错大门。如在一个地方本来已经有了健全的政法委和公检法机关,不知是为了安排人还是别的什么原因,又相继成立了“×××综合治理办”、“×××工作领导办”,有的政府除了有名有姓的机构外,办公厅又下设了九个“综合处”,谁也说不清楚哪个处管哪些事。
新中国成立以来,我们已经进行了好几轮精简机构了,成效似乎不是特别明显。有些地方有个毛病,上级说什么事情重要,就立马成立一个什么“办”,上级说什么工作要抓好,就立马成立一个什么领导小组,有了领导小组就得组建一个办公室。说实话,“床上架床”这类人员浪费,可能是最严重的浪费,不仅是花了不该花的纳税人的钱,还因机构重复,工作扯皮,耽误了纳税人办事。这类现象也应该在扫“四风”中,狠狠扫一扫。(高 深)